彼时她头发上还沾了草,莹白的面上有几分薄红,仔细看过后后退了几步。
毕竟此处没甚么人,他出来的又蹊跷。
“不不不,我没有恶意。只是出来采风,想要画点风景。找到了这儿,只觉得你……”
他说了半天,后面死活吐不出来,十安瞧着他甚为可爱,忍不住笑了笑。
十安她如今也还说不出话来,折腾了半天这个小画工才明白。
他现实忙不迭地介绍自己,把画卷成细筒递给了十安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看到十安的鞋,他隐隐有些明白了,加之十安头上缠的纱布仍没有拆下来,不由就自己默默在心里想了一通悲苦故事来。
大抵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不见色起意的,要不然何必画她。
十安如今是真的没什么力气,只好借了他的小毛驴到前面的春山县。
江弱水一边在前面牵小毛驴,一边就说春山县的事情。
“春山县也不大,不过里面的画工画师最多。前朝最著名的大画家张百里就是春山县出来的。我小时候就跟着我爹学画,不过如今也只是个画工而已。我爹说我画人画物都缺少神。样子虽然精致,不过比起画师跟那些大画家来差的太远了。”
他不过十五六岁。说起来有些许的沮丧。
“我不想当一辈子的画工,整天去临摹旁人的画。”
“我爹去别的地方采风了,我年纪小,他不让我出远门。所以我就在春山县周边闲逛,带着画具去画山画水,今天遇到十安大概是缘分罢。”江弱水说。
十安涨红了脸,抓着画儿就看到他回头了,弯了弯腰。
“忘了你不能说话。”江弱水挠了挠头,半晌不好意思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