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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岁然笑起来自带一种魅力,三十多岁的人了,对着十几岁的少年人,此时语气温软,眼神慈爱。

六安跟十安说好吃,宋景和却不知可否,唇角微翘着,眼神温温润润。

陈岁然掸了掸衣袍上并没有的灰压低声音小声跟他们说:“衙门监狱里的断头饭,全是我做的。”

“熟能生巧,日后宋公子也可以。”

他淡淡瞟他一眼。

“君子远庖厨,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意趣。何谈熟能生巧,不过陈师爷,您的菜口味稍稍重了点。您是从北边来的吗?”宋景和抬头问他,笑的人畜无害。

陈岁然叩着桌,想了想道:“算是吧,关你什么事?”

他变了张脸一样,想到了什么场面,心里没能稳住,是以如今客套话不说,挥一挥袖走人。

外面清浅的日光落在他身上,十安眯眼,仿佛能看见一抹荒颓出来,或许是因为他微微屈着背,不如宋三少爷这样挺拔。

傍晚十安出去遛狗,庄子里看门的那只,近来有偷狗贼,狗拴着,她拄着拐,这算是为数不多的活动。

宋少爷逼着她,两个人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走的极慢。

十安问起那位陈师爷,忐忑道:“他不会怀疑少爷罢?”

黄昏薄雾冥冥,橘色的光线渲染了那一大片山头。

穿着荼白道袍的宋景和,负手,停步止在十安跟前。他的婢女跟庄子上的旺财都仰着头看他。

“我是杀人放火的贼人吗?”宋景和言辞轻缓,那一双秋水眸里似水的柔情烟消云散,此时冷若山涧升腾的冷烟。

拄拐的十安微张着嘴,似乎就说不出否定的话来。

宋景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