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夏从屋里取了一件披风替秦无双披上,又悄然退了出去。
秦无双歪在床边,以手撑额,偏头看着被牧斐抓住不放的手,顺着二人相握的手一路爬到了牧斐的脸上。
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迷人,俊骨削颜,唇红皮白,宛若画就。——似乎只有睡着的了牧斐,才依稀流露出几分前世的光景来。
翌日清晨,不知哪里一两声鸡鸣,吵得牧斐悠悠转醒,只觉得头昏脑涨的,睁开眼一看,床边上有个人趴在那儿。
他本以为是芍药,可看衣着打扮又不像,这才一个激灵,坐起来惊喊了一声:“秦无双!你怎么在我房里?”
秦无双缓缓坐起了身子,淡淡地看着牧斐,陈述道:“你昨夜病了。”她其实早醒了,奈何她一动牧斐就皱眉,为了能让他睡饱觉,她便只好趴在床边等着他醒来。
牧斐又问了一遍:“爷是问你,你怎么会在爷房里?”
秦无双只好抬起手来晃了晃。
牧斐这才惊觉他的手竟然抓着秦无双的手,他赶紧如避蛇蝎似的甩掉秦无双的手藏起来。
秦无双起身,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,面无表情地说: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牧斐目送着秦无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,赶紧掏那只拉过秦无双的手,对着手心使劲打了几下,一面恨铁不成钢地骂道:“叫你犯贱!叫你犯贱!叫你犯贱!……”
当日,请来的教书先生听说牧斐回来了,便要去上课,谁知一天被牧斐捉弄三回,立即吓得收拾东西告辞了。
之后,一连数日,牧斐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闷在府里,逗逗鸟啊虫啊鱼啊的,逗完了畜生又开始逗逗丫头小厮的,逗完人后整个人简直百无聊赖的,没个精神。
这日,牧斐从园子里回来,瞧见东屋里又是静悄悄的,细细一想,同一屋檐下,他竟好些日子没撞见秦无双了。
招来安明一问,方知秦无双近来一直忙着她药行的事情,整日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。
牧斐一想:岂有此理,凭什么她秦无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?想做什么就做什么?反倒是他,被秦无双害得只能呆在府里,哪儿都不能去。
如此一来,越发在家里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