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建苦笑了一下,从冷藏室拿出一大罐自制的辣椒酱,就看见纪宇风裹着毛巾走了出来。
“徐哥,不好意思,我把浴室的地擦干了,浴缸也洗了一下。”
纪宇风低着头,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,却没有水珠滴下,眼睛垂下来的那副样子特别像条无辜的小狗。徐建又瞥了一眼正在呸呸往外吐骨头的秦空。
该给孩子找个监护人了。
纪宇风在徐建家度过第一个不眠之夜后,第二天足足发了一整天的呆。
到了第二天晚上主动打了个地铺,第三天早上起来还收拾了床铺。
今天是第四天,也是他第二次尝试自杀未遂。
距离上一次他用小刀切开手腕静脉不足24小时。
纪宇风不敢告诉任何人,第一天晚上他坐在卧室的地上,床上酣然入睡的秦空给了他巨大的压力。
他不认识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,也强壮无比的男人,但他知道这个人是危险的,哪怕毫无防范地睡着了。
夜幕之下,空气中没有一丝生命的响动,只有风和树枝猛烈碰撞的沙沙声。
纪宇风以为自己一夜都睡不着了,脑中反复回忆和母亲相处的最后一幕,交织着章羽在自杀前和自己的对话。
“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?”
“你。”
“什么鬼?”纪宇风笑得前仰后合。
章羽垂下眼睛,装作不在乎地捶了他一拳,“送我把刀吧,我们上次看见的那种,可以带着去露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