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常抱歉,又专程让您跑一趟。”贺秋凌照例给客人倒了一杯橙汁。
“没想到您会主动跟我联系,谢谢。”萧飒沓端起果汁,却并不着急喝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萧先生是值得相信的人……就像那个从未露过面,但帮助如今不在人世的父亲度过燃眉之急的神秘恩人一样……”贺秋凌自我解嘲似地夸赞了萧飒沓的及时出现,“本来是件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口的事情,但我还是想说来给您听听……”
“不要有任何顾虑,您现在说的话,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,这一点您放心!”萧飒沓尽力打消贺秋凌的顾虑,并且本能地觉得,将要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内容必定非同小可。
“父亲的死状……”贺秋凌发出“死状”的音调时,仍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,或许还夹杂着不解和惧怕,“实在太令人不安了……”
“令尊的死状?”萧飒沓不禁感到纳闷,“您不是对我讲,贺教授是脑卒中过世的,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?”
“话是没错,但父亲接完那个电话时的表情……”说着说着,贺秋凌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。
“您别激动,慢慢说,慢慢说……”萧飒沓按捺住好奇心,努力安抚对方的情绪。
贺秋凌眼圈红红的,于是清了清嗓子,平静了几秒钟,继续讲道,“父亲是在客厅里接完那个电话后回到卧室里的,”她用手指了指那台电话座机的方位,就放在客厅沙发之间茶几上,“他进房间的动作很慢,很迟缓,若有所思,嘴里还咕哝着什么,等我给父亲泡好茶端进他房间的时候,见到的是倒毙在床上的父亲,他的脸部紧绷,双眼圆睁,眼珠子的毛细血管突出,神情惊愕,嘴巴大张,双手……双手在半空中形成爪状,似乎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……”
“当时家里除了贺教授和您,没别人吗?”萧飒沓浑身战栗,只可惜离贺景鹏离奇死亡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,尸体被销毁,也就做不了瞳孔还原术之类的实验来查明他生前目睹的最后一幕了……
“没有……”贺秋凌竟开始小声啜泣。
“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没有?”萧飒沓继续问。
“您这么问的话,让我好好想想,”贺秋凌沉思片刻,突然说,“记得当时的确隐约听到呵……呵呵……之类的声音,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,声音不大,我当时以为是外面,或者楼上楼下弄出来的响动罢了。”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?”萧飒沓学了学。
“嗯,声音比这个要低沉些。”贺秋凌点点头。
“不过,您还记得令尊生前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谁打来的,然后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吗?”萧飒沓思维跳跃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