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脸颊微红的星辰在池中回应道,望着刘欣用池边备好的浴巾擦干身体,重新以华服穿戴整齐,打理好发髻,又见对方从旁边拾起换下的衣靴。
“你的衣物和鞋,我找人浣洗烘干,但不许你再穿走,我要留下来珍藏!”刘欣道。
星辰能够理解对方这一举动所蕴含的爱屋及乌意味,于是没有出言阻止,而是默许了。
王获见刘欣从温泉殿恋恋不舍地走出来,便凑过去走在前面开路。
“大王此次带末将微服出宫,太后定会问罪大王的。”王获边走边低声道,“一旦太后知道大王还带了个狐狸般透着妖气的戏子回来,不知要生多大的气呢。”
“孔雀,你先站住,转过身来听我说。同样的话,我只对你说一遍:星辰他不是你说的什么戏子,不过是为了凑钱救济身边的穷人,才勉为其难登台顶了雒阳城第一美人的缺。”刘欣听王获话中带刺,直指心爱之人,自然一百个不乐意,索性在走廊上止步,面对面地告诉王获道,“再说了,就算他是戏子,那又如何。古语虽有‘戏子薄情’的说法,但我却不以为然。你可知道,古往今来,戏子中出过多少重情重义之人?所以不能一提到戏子,就断定他们比我们低人一等。孔雀,你向来是最通情达理之人,时常还劝我要处处以百姓为念,这个简单的道理,你不会不懂吧!”
“大王,末将的意思是”王获正要申辩,却听刘欣还有话说。
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我跟星辰本是萍水相逢,不过一面之缘,他竟为了我给他谢钱时说的那个‘谢’字,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紫衣人和红蛟会设计的囚笼中救出,还替我挡毒镖,在我溺水后又助我恢复呼吸,几次舍命相救,难道我对他心存感激,便违背君子的德行了吗?”刘欣道,“我在这份感激中,掺进了对他的仰慕,我觉得他是我刘欣一直希望得到的那个‘对’的人,想跟他在一起,这又有什么错吗?可是你呢,我刘欣最好的兄弟,竟不替我高兴,反而出言讥诮,一心想着如何作践星辰,你这么做,可有顾及过我的感受?”
☆、定陶太后(中)
“大王言重了,其实末将”王获还想说话,但刘欣仍不给他机会。
“其实你怎样?该不会是”刘欣微闭双眼,一脸严肃,突然朝王获站的方向迈步上前,两个人几乎到了鼻尖挨着鼻尖的程度,惊得王获连忙后退,直到背靠廊柱而立。
不料刘欣不依不饶,继续逼近王获,面对面,二人的嘴唇几乎都快要贴到一起了。
“大王,大王”王获赶紧把脸侧到一旁,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。
“我百思不得其解,你处处针对星辰,莫不是”刘欣贴着王获的耳畔轻声问,“莫不是咱俩相处这么些年,你对我日久生情,见我依恋星辰,不免心生醋意,这才一味地”
“大王,您想哪儿去了,末将岂敢对大王”王获惊得额头渗汗,浑身发颤,连声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