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儿看向那船的载重线,明显不存在超载问题,“我就定了那么点茶叶,这艘船装的是什么?”
此时此刻,钱贵那颗滚热的心一下就凉了,“他们运了一批生丝,江海关这边轻车熟路,明显要敲一笔银子。”
有便利的地方贪腐太常见了,棠儿思量对策,跟着钱贵进到江海关在码头的关税监管衙门。
船长正连连鞠躬,苦哈哈请求当值官员减少罚款,抱着双拳道:“官爷,我顶多装了半船,超载实在说不过去,补个厘金行吗?”
陶少浦戴官帽穿补服,翘着二郎腿用茶,不耐烦道:“少啰嗦,罚票都开好了。”
船长急出一头油汗,伸袖去抹,僵硬地赔出笑脸,“官爷,我头一回跑松江运银收得少,您开个情面少罚一点。求求您了,我把这条船卖了也值不了六千啊!”
陶少浦两腮上的横肉狞起,笑得阴险,手往外挥,“滚滚滚,本官没功夫跟你耗。”
棠儿仔细看超载罚票和厘金票据,厘金不多,只有一百多两,超载罚票上是六千两整,货物一栏填写着生丝和茶叶两项。
陶少浦眼神炯炯地盯着她,手突然伸了过去,“这是谁家的小娘子,长得这样美。”
司源一个箭步冲过去,抬起巴掌就要扇到陶少浦脸上,这举动惊得站在一旁的钱贵和船主眼都直了。
棠儿的目光从陶少浦手下的印台上扫过,快速思考,一把将司源拦下。
陶少浦满腔邪火,把脸一沉,“不识抬举,都他妈什么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