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的节俭,她也算是见识过了,她的衣裳比自己还少,这来来去去的几身,待显怀了之后,哪里还穿得下。
“你又何必破费呢,我怎么说也怀过两个,总有些旧衣裳的,有孕在身的女子还讲究那些做什么,随便穿一穿便过去了。”
孟氏说着,见着丫头不止拿了布匹进来,还有旁的吃用之物,脸色染上了几分窘迫。
“我晓得你的好意,只是咱们家跟个钱窟窿是一样的,你往后还是别往里头扔银子了。”
赵清允闻言,笑了起来:“这话你同我说也没用,这些啊,都是秦子钰买的,也是他挑的,你若有本事,劝他消了这念头便算你的本事。”
孟氏听了,怔了怔,神情落寞的叹了口气。
她见状,伸手拉着她的手,凑过去低声说道:
“嫂嫂也莫急,适才来的路上,秦子钰同我说,他帮表哥向陛下举荐了吏部的一个差事,听他的意思,只要表哥行事稍稍宽松些,定然能胜任。”
“想来也是个不小的官职,不然也不值当他私底下寻陛下说一场,待表哥高升之后,这俸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,表嫂也不必这般处处为难了。”
孟氏听了,也同她方才一般,喜难自禁,反手抓着她连连问着可是真的。
“自是真的,他说大抵事儿能成,想来现下亦是同表哥说及此事呢。”
赵清允宽慰地轻拍了拍她握着自己的手,想着孟砚青的性子,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“嫂嫂,往后表哥这里还需你多担待些,若有什么事,你也要劝着些,提醒他才是,这习惯嘛,莫说是一时半刻改过来,有些怕是一生都改不过来的。”
“咱们也不要他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,只是他为官多年,也该学着如何圆滑处事了,这官场之中多少人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,倒不必他学个十成十,但左右也要学上个三分吧。”
本只是想给孟氏提个醒,想叫她往后多提醒提醒孟砚青,那晓得她听了这话后,长叹了口气。
“你以为我便未曾想过嘛,我也想劝他来着,只是他从不曾与我提及朝中之事,便是他平日里当差遇上了什么人事,回到家中也从绝口不与我提及的。”
“初时见他心绪不佳,我也会问上几句,可他什么都不肯与我说,这叫我如何劝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