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了, 她也盼着回京都过个年呢, 与他一道儿。
她的目光不由更轻柔了,飘飘荡荡似团轻雾一般围绕在他四周。
从瑞阳到京都,满打满算至多八天, 今日已是一天过去了,他们最多还能如此相伴七天。
七天后,她是他的大嫂,他, 是她的小叔子。
一想到这里, 她忽然不想再这么躺着了,抽回手撑着床榻想坐起身来。
他看出来她的意图,伸手扶着她靠坐在床头, 顺道在她身后塞了个迎枕,嘴里却说道:“你吃了药,还是躺着歇会儿好。”
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搁至腰际,摇了摇:“白日里睡得多了些,此时吃了药,睡不着了,你陪我说说话吧。”
“好,你想说什么?”
这委实是个好问题,她也不知能与他说什么。
总不能再说二人幼时之事吧,便是他不介意,她都觉得说不出口。
自己在瑞阳的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,便是说出来,也都只是三言两语之事,更何况,她眼下更想知道此他的事情。
想到此,她忽然想到他们可以说什么了,笑了笑:“不如,你同我说说瘳凝夕吧。”
他愣了愣,不明白她怎会莫名提及她。
那个瘳凝夕,若不是她提及,自己都记不得了,甚至此时听了,还有些恼她呢。
也不晓得瘳家怀了什么心思,竟会想着将瘳凝夕嫁予他,便是想巴结他们秦家,也该寻个适龄的女子才对。
非是他瞧不起瘳凝夕,只是依着瘳家的地位,要寻个服服贴贴的女婿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他到底是哪里叫他们瞧上了,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受管束,若当真与瘳凝夕凑了一对,怕是一天吵上三回也不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