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允皱眉,侧身退步,想避开他伸来的手,不想身子撞到了旁人,已无退路,惊慌之下转而望去,待见了身后之人,她蓦然长松了口气。
“不必了。”秦子钰及时出现,伸手格开了男子的手,另一只手将之揽入了怀中,“我娘子自有我陪着,不劳公子费心了。”
她侧身依偎在他怀中,耳中听得他这话,身子不由僵了僵,心漏跳了一拍,随即又沉静下来,继而想着他虽说话行事有些出格,倒也都是干脆利落的法子。
果然,那男子听了秦子钰的话后变了神色,讪讪地收回了手去,而后抬手冲着秦子钰一揖,甩袖转身走了。
眼角余光看到那人离开,赵清允立时从他怀中退了出来,撩起落在耳畔的散发,抬头快速地扫了他一眼,嗔怒道: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他不答话,只是怔怔地看着微垂着脑袋的她,双颊飞红一脸娇羞,飞速扫过自己的那一眼,带着欲语还休的意味,惹得人心头痒痒的,只想将之恨恨地揽进怀中宠溺一番。
也难怪当街便有人熬不住对她纠缠不休,便是他,也有些忍不住了。
此时,他忽然明白了沈风眠昨日临走前那番言语是何意了。
他欢喜赵清允,欢喜极了,在这桩事情上头,他确实像个娘们,思前想后,顾左忌右的。
骗自己是因着幼时惹得她伤心难过,如今才会千方百计的想亲近她,讨好她,弥补她。
又骗自己因着那时未能及时告之秦子让去世之事,以至她年纪轻轻便成了个寡妇,故而才想着敬重她,呵护她,疼爱她。
可如今,见着她与秦子霁等人亲近,见着她待沈风眠好,见着她被别的男子纠缠,他的心都快急得炸开了,那种怕被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担忧折磨得他快要发狂。
眼下,他只想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,不让旁人看见她的好;只想她眼中独有他一人,瞧不见他人;只想不管不顾的将她留在身边,什么京城瑞阳,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不要分开。
他,明白自己要什么了。
这一番天翻地覆的认知,让秦子钰如醍醐灌顶,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不想再自欺人了,不然,这人怕是迟早成了别人的。
赵清允久久不闻他的回话,疑惑地抬起头来,见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,半晌都不吭声,只是眼神越发的炙热,莫名的叫她全身都觉灼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