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秦子钰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坦然地接了帕子,又在他的注视下坦然地擦了擦嘴角,抹了抹手,而后还给了她,赵清允接了回去。
这二人怕不是当他是死人吧。
秦子钰当真是气炸了,可偏生脑海里还牢记着适才赵清允说得话,直站在门口,一手搭在门框上抠着,将木门框抠出了不少指甲印痕来。
沈风眠估摸着是吃人嘴短的缘故,竟答应了替老太太看病的请求,而后叫清风拎了诊箱,便随赵清允出了门。
秦子钰还在气头上,沉着脸闷着声不说话。
赵清允也察觉出来他生气了,只当是方才自己使唤他做帮手的事儿惹怒了他,暗道待晚些,自己要好好同他赔个礼,道个歉,总需将他哄开心了才好。
到了秦府,老太太已哭得累极睡去,而秦太夫人在外间的罗汉床上歪着身子暂时歇着,她适才听得他们说赵清允去请沈风眠了,便执意要在此处等消息,任谁人劝都无用。
沈风眠一进了秦家大门,便已有人将讯儿传到了后头,秦太夫人一听,当即来了劲儿,还亲自到房门口相迎。
“沈大夫,有劳您了。”
“太夫人不必客气,谁让我嘴馋呢。”沈风眠似与秦太夫人也很熟的模样,还睨着赵清允说笑了一句,才随着婆子的指引,进了内室。
只是此回,沈风眠诊出来的病因,与其他几个大夫并无二样,开的药方只改了几味药而已。
不过,倒是未说什么老太太会熬不过何时之类的话,只道是要想痊愈,还需解开她的心结才是。
心病还需心药医,他开的药,只能暂时替她护着心力罢了。
沈风眠放下药方,赵清允想送他出去,越被秦子钰抢了先,道是让她赶紧劝着祖母去歇歇,怕她不肯听旁人的话。
赵清允看着沈风眠有些为难,反倒是他不甚在意,只唤上清风,随秦子钰出了房门。
三人分了前后,秦子钰与沈风眠并排走在前头,清风落后两步跟在前头,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前头两人的对话。
“秦公子是京中人士吧,我以往不曾见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