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允叹了口气,又扫了他的背影一眼:“眼下你的嫌疑算是洗清了,可真凶是谁,你可曾想过。此人如此设局陷害你,到底是你的仇人,还是王敬予的仇人?”
她想,这人怕还是他的仇人吧,不然若与王敬予有怨,直接将人杀了便是,又何必一环扣一环的设计,只为将他困死在这场命案之中,甚至是要他的命。
越是想,越是觉得秦子钰周边危机重重,一个世家公子,身无权势,手无重兵,甚至整日里只知喝喝玩乐的人,到底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。
“这个事嘛,就让顾景尘他们去烦心吧。”他回得云淡风清,她自然也听出来了,无非是不愿告诉她罢了。
她想着,莫不是他仇人多得连他自个儿都算不过来了。
看着茶汤又噗噗地沸腾起来,她起身走到他身侧,看着他:“再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他不置可否。
“我瞧见那张信笺了,上头所指的秦家之事,是什么?”
他眸色一沉,却仍是定定地望着湖面,须臾才转头看她,笑道:“秘密,你自个儿想吧。”
说罢,又转回到青石旁坐了。
赵清允也不过随口一问,没盼着真能听到些什么,只噘了噘嘴,转过了身去。
“走了?”
秦子钰见着她往回走,挑眉问道。
难得与她心平气和的说话,这片刻的静谧莫名叫他不舍,好似她初来那会子,白白净净的脸,水汪汪的眼睛,小小嫩嫩的嘴巴,鼻子又挺,瞧得他可欢喜了。
可那时有多欢喜,后来便有多讨厌。
多年后,她的身上似乎已找不到往日的痕迹了。
“我还没吃早饭呢,你也回去歇歇吧,这两日没休息好吧。”她说着,回头莞尔一笑,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石阶,如一只轻盈的蝶儿,隐入了山石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