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允转身行至他身后:“我晓得的,你虽将与王敬予结仇的原由推到了秦子让的身上,实则,你亦是认同他如此行事的,若换作是你,也定不会束手观旁。”
秋风而来,自他的肩头掠过,吹到她脸上,带着一丝他的气息,似轻雾一般轻缓悠然地围绕着她,而后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“你何时这般信我了,你又怎知我不会犯下那等事,还这般笃定。”
“我便是这般笃定。”她说着。
一句话似掷地有声,亦如一颗巨石投入了他的心湖,泛起阵阵涟漪。
他定定地望着她,唇瓣轻启,半晌都发不出声来。
“你无话可说吗?”她望着他,深吸了口气,“好,那我说。”
“我以为我不知道,我刚来秦府的时候,你是想对我好的,你也曾偷偷帮我糊过纸鸢对不对,只是骨架子重,没飞起来。你也帮我捉过雀鸟,却不想它吃了秦子让帮我捉的蛾虫。”
赵清允一字一句的说着,那一桩桩小事,似一把把钥匙,开启了幼年之时合上的箱子,随着灰尘的飞落,丝丝缕缕地浮现在二人眼前。
连秦子钰自个儿都记不清了,原来他小时候还为她做过这些事啊,明明嘴里念叨着她和秦子让是一路货色,自己与他们不一样的,却没想到自己还是做了这么多事情。
“我每回难过,想外祖母的时候,屋子里就会有白玉肘子,他们都说是秦子让心细准备的,可我也知道,他那个人对吃食只有能不能吃,从来不会去留意谁喜欢吃什么?”
第20章 入狱
说她揣着聪明装糊涂也好,说她没良心也罢,可彼时赵清允当真不明白这些,以为他做的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捉弄她。
亦是后来到了瑞阳,陌生的环境,不熟悉的伙伴,令她时时回想在秦府的点点滴滴,犹为想念秦子钰的玩闹,再后来长大些了,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人人都说,秦子让心思缜密,行事稳妥,但细瞧瞧便发现,秦子让不过是在大事上瞧着心细罢了,一些细枝末梢处的事儿,还不如秦子钰。
这都是赵清允后来体会出来的,以为的捉弄、厌恶,兴许不过是他将自己视作玩伴而开得玩笑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