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国公可不敢这么想,太监和皇帝都是一伙儿的,他们眼里的好事,对齐国公府来说未必是好事呢。
姜嘉卉被请了过来,她与她爹不一样,懵懵懂懂的,也没去想什么好事坏事,冲了进来。人一来,就不得不摆香案接旨了,齐国公想着自己才立了大功了,皇上也不敢拿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何,先把旨接了再说。
竟然是一道赐婚的圣旨,听完了,姜嘉卉喜得都懵了,齐国公没欢喜起来,只不敢相信地问,“请问公公,才说要把我女儿给哪位皇子做正妃?”
齐国公的声音有些冷,银宝公公还没说话,姜嘉卉已经接过了圣旨给她的爹爹看,“是三皇子,是维桢哥哥呢,他说过了的,果然就做到了!”
齐国公一下子怔住了,他不由得想到在边关的时候,赵维桢亲自去唐州节度使府上借了五千骑兵,加上他自己的三千骑兵,一共八千骑兵,转身横冲进了唐州城内,将唐州节度使府夷为平地。
一夜之间,唐州节度使府血流成河,整个边关都在传这件事,那个杀红了眼的皇子坐在马背之上,他手里的鞭子捆住了石正安的脖子将他从节度使府一直拖到了城外,又将他悬挂在了城门之上。
他的未婚妻石秋秋跪在地上问他问为什么?他说,“本王一生最恨受人胁迫!”
一个人,心里的恨有多么深,他的性格里就有多么偏执,这样一个人适合做他的女婿吗?
姜毅炜原先以为赵维桢屠平了唐州节度使府是奉了皇帝的密旨,他之所以如此心狠手辣,也是前朝覆灭时,石正安乃殿前指挥使,是他打开了城门,把大雍的军队放了进来。如今想来,并不尽然。
石正安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赵维桢,通过皇后下旨将女儿石秋秋许配给他当正妃。这才是他受人胁迫之处吧!
突然之间,齐国公有些胆寒了,他是一名沙场老将,此时脑子里回想的全是赵维桢在战场上的一幕一幕,他手里的方天画戟飞快地收割着人头,血溅在他的脸上,银色的盔甲之上,胯下的骏马也能感受到他的勇猛之气,在敌阵之中横冲直闯。
敌人的箭射在他的后背,他连肩背都不曾耸动一下,他的身体好似并非血肉之躯,他感觉不到疼痛,这样一个对自己都狠厉无比的人,他的软肋在哪里?
他还有弱点吗?
这世间对他还有约束吗?
姜毅炜怕了,他原本不想与皇家结亲的,更不想把女儿嫁给任何一位皇子,不愿参与皇家里的夺嫡之争中,但此时,他自己便先生出了遵旨的念头,他害怕他的任何一点抗拒会害了自己的女儿。
实在是,赵维桢这个人,一旦他看中了什么,便会不顾一切地去抢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