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可别瞧我年纪小,我干执行也好几年了,您要相信我,你们的案子我肯定是放在心上的,你怎么能瞧着我长得显小,就想换执行员呢?还让大家都过来了,您这不是降低了沟通效率,我们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了,由你们选出几名代表,我直接和代表们沟通,电话里约的也是代表们呀。”
为头的几个相互瞅了几眼,最后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大哥姓柳,又瞅了几眼林帆。
这个女娃子穿着警察的制服,说是法警。
啥是法警啊?他们也不懂,看这女娃长得挺喜庆,看着像是个大包子,白白圆圆的,对他们也和气。
可和气能当饭吃嘛?
他们这一批四十六个兄弟,都是从一个村出来跟着他来赚钱的,老柳当时信誓旦旦说大家都能赚到钱,可今年年初过年前,直接就是找不到老板了,大半年的活白干了,大伙手里没钱,连年货也买不起。
还有个兄弟家刚出生的娃,老婆奶水少,就等着这工资去买奶粉,现在娃娃饿的面黄肌瘦,老婆这月子坐得也不好。
更不用说,老柳自己,闺女等着上学,老妈等着手术,他自己身上也大大小小的病,药已经断了。
老板找不到,老柳没办法,自己硬挤出一些钱,准备给自己一个混得还不错的老乡,让他帮忙搭搭线,老乡耳目多、兄弟多,能不能帮忙找到这个老板。
没想着,钱还没送出去,这个混社会的老乡先被抓了。
老柳也被一道抓去了公安局,最后事情查清楚,他被放了出来,那个好心的民警也同情他的遭遇,便给他指了明路。
“我给你写个地址,你去这提劳动仲裁,要是还拿不到钱,你就拿着劳动仲裁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,让法官帮你找人,帮你要钱。放心,都是法治社会,他跑不掉的。”
于是,按照这个民警的说法,老柳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帆面前。
他这个案子是这周一刚刚分到林帆手里的。
老柳知道案子分给了一个叫林帆的人,就立刻电话打进来,当时林帆不在办公室,是应朝阳接的。
应朝阳虽然平日里傻憨憨的,可他的声音是那种沉稳靠谱的男人音色,让老柳很放心。
就等着法院帮他把大家的血汗钱要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