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贞一怔,“不是有韩约在吗?”
温泌道:“韩约不行。这次戴申必死,我怎么能不去?”
吉贞道:“你又说大话。”
“不是大话。”温泌道,“我发誓。”
吉贞沉默了半晌,说:“别人做统帅,都是坐镇中军帐,哪像你,动辄亲冒矢石,快三十岁的人了……”
“戴申比我老,你担心什么?”温泌语气里还带着笑意,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,他摸了摸吉贞的脸,柔声道:“别担心。”披着衣裳起身,他亲自去掌了灯,坐在榻边看着吉贞,“我这趟走,会命曹荇为留后,镇守晋阳。杨寂跟我许多年了,自迁都晋阳后,诸事繁忙,还没顾得上封赏,我想封他为右仆射,宫监臣,辅佐陛下,摄行政事。”
这些事他显然早就想好了,此刻说出来,又有些商量的意思。吉贞垂头理着裙衫,心平气和地说:“他有功劳,封赏是理所当然。曹荇品性厚重,可托付大事。”
“杨寂主意虽多,却有分寸,不会乱来。我已经跟曹荇说了,让他有事跟你商量。”
吉贞无声点头。
温泌见她怏怏不乐,捏了捏她的下颌,笑道:“之前有琵琶送行,难道这次没有?不要厚此薄彼吧?”
吉贞横他一眼,嗔道:“等你回来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