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贞也没什么立场劝他,只能点头,“贺娘子不同你一起走吗?”
“我和她原本也没什么干系,她家人皆在晋阳,怎么能背井离乡,随我去岭南?”
吉贞忍不住道:“她这辈子,也是被你耽误了。”
徐采道:“命是自己的,耽误也只是自己耽误自己。天下可怜的人何其多,我哪管得过来?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便是了,旁人的事,不操那个心了。”
吉贞微笑,“你是年纪越长,心越硬了。”
“年纪越长,越知道自己力不能及,心里不能再盛那么多人了。”
“是这个道理。”吉贞道,“此去保重。”
徐采和她对视片刻,忽觉颈间一凉,以为是飘雪,原来是被风吹落的梅花瓣,他掸了掸衣领,欲伸手,不应该,欲开口,又无言,一双依旧温和明亮的眼睛,只能深深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保重。”
吉贞起身目送他走,突然想起一事来,笑道:“你的破阵乐,才奏了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