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要名正言顺去河北。”吉贞不顾一切,“和不和亲,又有什么要紧?兴许可度明天就死了。”吉贞眉头轻扬,“契丹人而已,难道他有三头六臂?比他更凶恶的我也见过。我有办法应付他们,你不必担心。”
“吉贞。“徐采眉宇郁结,背对着侍卫和内官,他不便动作,只沉沉叫了她一声。
吉贞明白他的心思,她微微地一笑,“你放心,昨晚那些话我还记得,你不要急着娶贺娘子。“
徐采无奈至极,只能轻叹一声,说:“你还是不信我。“这样一来,前面的筹划便全盘落空了,他垂眸思索着,说:”我和你一起去河北吧。”
吉贞摇头,“难道你要做赐婚使?”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徐采看着她,轻声道,“我也怕你去了再不回来。”
皇帝赐婚清原公主和可度,旨意一颁,满朝震动,有人弹冠相庆,亦有人忿忿不平,可皇帝乾纲独断,还没等众人回过味来,清原公主的凤驾便已经离京北上了。娄焕之一时不慎,丢失了晋王,十分愧疚,连弘文馆都不肯去了,要随吉贞去找包忽里,一路快马加鞭,不断催促马车再走快点。
本次出降,皇帝循的旧例,仍旧拨派府兵五百,只是行程仓促,没有锦衣彩带,豪车华盖,一行人马只是闷头赶路,顾不得去看盛夏的明丽风光。徐采做赐婚使,更没有昔日屈大通来得舒服,只能骑马,半天下来脸晒得通红,桃符颇有眼色地叫他,“徐舍人,来车里坐吧。”
徐采上车来,见吉贞捻着琉璃棋子,正在案几上拨弄。看眼徐采,她放下棋子,解释道:“我静一静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