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两人目光一触,温泌眉头瞬间舒展开,快步走过来,拉起她才在溪水中泡过的冰凉小手,在掌心里辗转握了握。
侍卫已经先一步将道观外的游人驱散,两人清清静静地回到观内,温泌饶有兴致,前前后后看了几眼,见当初吉贞住的寮房外新长出一丛碧绿的芭蕉,被烧毁的殿宇也重新粉刷一新,别有种生机盎然之相,吉贞拉他到殿后林间,将树干上的箭疤指给他看,“这些竟还在呢。”
温泌也一笑,抚了抚眼睛似的疤痕。它们幸免于难,日复一日地,看着此间离人复归,焦炭焕发新绿。
“晋阳是个好地方。”温泌叹道,“我都想长居此间了。”
吉贞丢开手,折身往殿内走,口中道:“这里是道观,清修之地,你整日出没,成何体统?”
温泌走在她身后,揶揄道:“我以为你整日混迹于澄城的宴席,早已经视男女之防为无物,原来还如此拘泥于世俗偏见?”
吉贞哼一声,“我迟早要掌包忽里的嘴。”
包忽里得知温泌来了,兴冲冲地正要来拜见,在门口蓦地听见这句,忙扭头跑开了。
温泌大笑,将房门紧闭,抱起吉贞倒在床上,“你要是能像上次宴后那样热情奔放,多见见澄城也不坏。”
吉贞佯怒,闭眼不语。
温泌在她腰肢上,停了片刻,缓缓在她小腹上摩挲,忽然吉贞将他的手盖住,顿了顿,她轻轻把他的手推开。他没有坚持,捏着她冰凉的双足揉搓了一会,又落到了她的腰腹。
“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。”温泌撑起胳膊,凝视着吉贞,“儿子,女儿,都好。儿子最好。”
吉贞先是心里一痛,继而又被他对儿子的执着逗得轻笑一声,她再次把他的手推开,嗔道:“我现在这样的身份,有了孩子,怎么解释呢?”
温泌好笑道:“解释什么?跟谁解释?你是堂堂的长公主,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,什么人是你得不到的吗?”
吉贞坐起来,被他抚弄得脸颊略微发红,她拿起纨扇摇了摇,琉璃般的眸子光彩闪耀,“我想要武威郡王做我的裙下之臣,不知道能不能办到呢。”
温泌笑叹:“我早已是殿下的裙下之臣,何必惺惺作态?”见吉贞微笑的嘴唇恢复了嫣红的色泽,他在她唇瓣上抚了抚,在她耳畔低语:“再生一个孩子吧。你不是想要吗?欠你的,还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