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元义替吉贞应承了,“是。”
“阿姐到底什么病?”皇帝忧心忡忡的,当即就传御医来答话。
御医对清原公主的病症,诊了一次又一次,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。被皇帝传来问话,众目睽睽之下,不敢妄断,只能推说:“劳累过度,气血不足。”
皇帝将信将疑,“真的?”
御医汗颜,忙叩首道:“是臣医术不济。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太后叫他下去。沉默片刻,对皇帝道:“听说前些日子陛下下旨,卢龙郡公御敌有功,擢封武威郡王,可有命郡王进京来面圣谢恩?”
固崇在太后背后答道:“范阳进奏院称,郡王有伤在身,暂不能奔波,待日后再来面圣谢恩。”
“伤的很重么?”太后脸拉了下来,“七娘在京城,他不来接,叫她一个人怎么回去?”
固崇看太后那副架势,大有当场派人去范阳押武威郡王进京的意思,他讪笑一声,小声提醒太后:“节度使听调不听宣,他不肯来,也只能算了。”
太后满脸不高兴。她倒不在乎吉贞夫妻是否有什么嫌隙,只怕一个出嫁的公主,长年累月住在宫里,莫名其妙的,朝野内外要说闲话。皇帝倒乐得吉贞暂时不用再回范阳去,听说温泌不来,他去了一桩心事,眉开眼笑对左右道:“去叫阿姐来,一起商议太后千秋庆典。”
宫婢便去请。半晌,吉贞姗姗而来。春意盎然,她大概是特意从禁苑绕了过来,发鬓上别了一枝红樱,涂了口脂,倒不像太后想象的那么精神不济。“七娘,来这里坐。”太后伸出手,对吉贞表现得格外亲切。
吉贞微微一笑,说太后身边围的人多,怕气闷,只拿了一只月凳,坐在殿门口,拈枝樱花,望着殿外柳絮如丝。
众人重新说回太后庆典之事,固崇提醒太后,“太后忘了?我们先头说过,要自神策军与京城各支禁军中选拔英武之士两千名,以扩充羽林卫,专为陛下与太后扈从。”当初万骑营,自京都沦陷后,便分崩离析,太后经此一难,回京第一要务,便立誓要重组亲卫,听固崇一提,太后道:“不错。”
固崇对皇帝笑道:“奴有个主意,太后千秋之日,请陛下与太后驾幸丹凤门,神策军与其余禁军于丹凤门下列阵,比试骑射武功,头两名者,立授左右羽林中郎将,其余两千名优胜者,充入羽林军,为陛下与太后扈从亲卫,一来振奋士气,而来彰显皇恩,这样可好?”
“好。”皇帝是个小孩心性,一听有热闹可看,满口答应,“此事交由门下去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