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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青瞻不胜其烦的正想说只不过是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,并没什么不适之处,却听得大殿之中响起一个老迈的声音。

“陛下如今已过知命之年,再有两年便及花甲,如今我苍域尚无储君,陛下更是要保重龙体,才是百姓之福,社稷之福!”

众人都将视线浇注在文臣队列之首,唐宗越颤颤巍巍的从专设的座椅上站起来,微微躬身,摇摇晃晃的向穆青瞻行着礼,那样子仿佛下一刻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似的。

要说这唐宗越当初也是武将出身,年轻的时候和太祖皇帝并肩打江山时也是一把好手,后来许是在战场上积累的伤病太多,临老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没了。

那时家里为了给老爷子冲洗,特地又给老爷子纳了一房妾室。

说来也怪,这一纳妾,老爷子的病还真就好了,自此,这新被纳进府中的妾室便成了整个唐府最受宠的人,一个妾,在府内的所有用度排场都与国丈夫人相同,为此国丈夫人没少进宫和唐婉玉诉苦。

可即便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圈,又回来了,唐越宗的身体也还是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,七十多岁的人,看着竟比九十多岁的人更显得老态龙钟。

穆青瞻早在几年前就有心要让他卸职回家养老了,奈何他只要一回家就卧病,只要让他每日参与朝政,即便是颤颤巍巍的站着都不稳,他道也能撑得起精神。

无奈之下,穆青瞻只好在朝堂上给他设了个专席,大殿之上,君臣几百人,只有两个人是坐着的,除了穆青瞻就是他唐宗越了。

起初朝中还有那么几个声音对此提出质疑,可是却因为闻着唐家鼻息的人过于多,那点声音也没有激起什么水花,就被淹没于无声了。

众人听到唐宗越的话,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自古这立储君之事就是个敏感话题,谁碰谁死,可偏偏这个人是唐宗越,那么大伙都屏气凝神的低着头,大气也不喘,就等着穆青瞻的反应了。

毕竟这唐宗越是皇后的父亲,而且唐家自打开朝以来,就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存在,历经三朝的考验,依旧屹立不倒,必定是有底气的。

朝堂上一时之间落针可闻,站在队列中的穆劭和穆晁无奈的对视了一眼。

不用言语,他们兄弟俩都明白,如果这次议题被端上了台面,他们两个就被迫成了风口浪尖上最摇摇欲坠的人。

这不是出于他们的本心,却又是他们无力阻止的一场权利的角逐。

第一百三十六章 就是普通的蛊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