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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劭的话音才落,一只茶盏便砸在了他的额角,茶盏落地,瓷片和水花四溅的同时,他的额角献血横流。

他不是没看见穆青瞻端着茶盏扬起的手,可他就是不闪不避,目光寒彻骨髓的看着他,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下。

其实当初穆青瞻重新启用叶远山,穆劭一直以为他是已经妥协了,可没想到原来他竟是这么个打算,心里是着实恼穆青瞻。

他能体谅穆青瞻不希望唐家在朝中的势力继续做大,但是他并不想成为平衡权术中的牺牲品。

看着穆劭冷然离开的背影,穆青瞻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。

恰好陆庭业回来,见地上杯盏狼藉,而穆青瞻脸色又特别不好看,多年来伺候在君王身侧的经验告诉他,这对皇家父子之间的谈话并不顺利,他一行一动便分外小心翼翼,以避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。

“陛下,叶侯收了信,当即便给了回话,只是他伤体尚未痊愈,卧病在床,只让老奴给陛下带句话。”

穆青瞻深吸了口气,平息了一下情绪,可眉头依旧皱得死紧。

“他说了什么?”

陆庭业躬着身子,头也不敢抬:“叶侯说,叶姑娘的婚事全有她自己决断,他虽为人父,既然不能替她享福也不能替她受罪,自然也不能替她抉择。”

陆庭业似乎是已经预料到这样的话说出口后,穆青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,身体保持着恭敬的姿势,脚下却不露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
果然,他才站稳,一个盆栽就在脚边炸开,若是方才没有往后退,只怕现在早就脑袋开花了。

“好哇!好得很啊!一个一个的都在逼朕!真当朕就是个纸糊的老虎么?!”

王内官和陆庭业顿时跪倒在地,两个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。

穆青瞻气的火冒三丈,而穆劭离开乾阳殿后,先是去了一趟太医院,大概的给额角的伤上了点药,处理的看上去不那么狰狞才转道去了禁卫营。

站在练武场的墙根下,看着叶染晃着手里的梨花枪,呼喝着催赶着士兵的样子,在乾阳殿惹来的一身戾气顿时消散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