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小灵撇撇嘴:“我是出去了,可这和我哥哥的死又没关系。我就是趁着金玉坊没关门,把他家那个口脂给买回来了。还让他们记在我嫂子账上。反正,她每个月买的东西多了去了,多五两银子她也发现不了。而且凭什么啊?钱都是我哥哥的,她就是十两银子的胭脂都能用,我就不能用一盒口脂了?”
孙小灵把新口脂拿出来:“喏,我带在身上,大人你不信可以去查。”
孟濯缨瞥她一眼:“那你之前,为什么不说实话?”
孙小灵瑟缩了一下:“我就是怕我嫂子熊我。我哥哥可疼我了,我要买什么都给我买。可自从他把那个女人娶回家,都不疼我了。哇……我哥哥死的好惨……”
孟濯缨微微皱眉,听见她假哭的声音恨不得给她嘴里塞一个肉包子:“那你为何要指着谢大人,说他就是凶手?这不是荒唐吗?”
孙小灵小声道:“我有一回看见,他和我嫂子在后院拉拉扯扯,而且每次来,我嫂子都多送好多吃的,还不是有一腿?”
孟濯缨:…… ……
这小姑娘年纪轻轻,却被孙王氏教养的,如同长舌泼妇一般,怎么说也说不通。
孙小灵没有说谎。她一整夜都不在芳园。
芳娘的说辞,和她恰好对上。
“昨天黄昏时分,金玉坊的伙计来找我,说是陶陶买了一盒五两银子的口脂。还想预订金玉坊下个月出的银鱼头面。足足要五十两银子。伙计问我,还要不要。被我推掉了。”
孟濯缨问:“你们吵架,就是因为孙欣不肯退?”
芳娘冷笑一声:“他一向做好人,也不是不肯退。就说,既然妹妹喜欢,要不就送给她。我一听他这么说话就生气,和他吵起来。他连和我吵架都不敢,嗫嗫嚅嚅一味认错。”
她叹了口气,眼眶漫出红丝,不堪疲倦:“可他这个人,嘴上认错有多爽利,心里就有多固执。他虽然没本事,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,认错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。要是小灵找他,他又要私下贴钱给她买这些没用的金贵物件。我和他吵也吵不下去,说也说不通,最后也懒得再说,就去果儿房里睡了。”
孟濯缨眯了眯眼,仔仔细细的问她:“你睡在果儿房里,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吗?没有听见柜子倒下的声音,也没有听见孙欣呼救?”
芳娘眼圈微红,总算露出一点伤心之态:“昨夜风大,风声呜呜咽咽的。旁的声音,一点也没听见。”
孟濯缨慢慢道:“可是昨夜一更过了不久,谢无咎亲眼见到,你从后院小门出来,离开了芳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