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岁吗?她一个人,筹谋这些事情,兴许是经过多少彻夜难眠,才抓到了方嬷嬷。可对方却仗着她的心善,让她难以下手。她又是经过多少思量,才能找到一条可行之道?
“她又有了孩子,就有了软肋。我再把她抓来,她为了孩子,终于愿意出面作证。”
她何尝愿意这样冷硬?那个孩子可怜,她枉死的母亲和兄长,就是活该吗?
孟濯缨睁开眼睛,一滴泪珠滚落:“谢无咎,你知不知道?她死不死,并不在于我放不放过她。而是,她不死,我不能成事。”
“我也能放过她,可她害死母亲,害死……妹妹,从来没有一时的悔过。哪怕死了,靳师师杀她全家,她不敢怪靳氏作恶,也只是怪我,不肯放过她这么一个小人物。”
可母亲的性命,兄长的性命,确确实实断送在这恶仆手中!
方嬷嬷做了错事,就不能奢望饶恕。
因为,开朗和煦的母亲,胸怀抱负的兄长,都永远不能再回来了。
谢无咎心口疼的要命,像有一丝一丝的细线,扎进心脉。她哭一哭,露出一点伤心,细线就搅弄的他不得安宁。
马车停下时,孟濯缨突然抓住了他。
“等一等。”再呆一会儿。
谢无咎:“怎么了?”
孟濯缨不出声,一只手团着他衣裳,把他衣袖揉的不成样子。
谢无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下沉,有力而坚实的把她的脸按在了胸口处。
孟濯缨回府时,已经将近二更。刚进门,哑叔就轻咳一声,比手画脚。
孟濯缨见到窗前,端坐一个模糊并且胖胖(?)的剪影,脑中并没有这样身形的熟人,疑惑问:“是谁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