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假如真的如他所想,孟濯缨是个姑娘?
是个知道什么叫名器的姑娘?
这世道,也太乱了些!
谢无咎起了疑虑,可这段时日,他一直与孟濯缨同进同出,可以说亲密知己。
他好好的兄弟,怎么会是个女子呢?因此他又不敢笃定自己的猜测。
他一时间,将这点疑心,放在肚子里,一忽儿就要拿出来翻滚一下。一会儿,觉得是,一会儿,又觉得不是。反复无常的思量。
因此,他也没能抽出点头绪来,想想清楚:他方才疑心她是女子时,为何如此的高兴。
或者说,他私心里,究竟是觉得,她是女子更好,还是男子更合适一些。
曲勿用换好衣裳,脸也喜的干净,过来一看,已经没有空位,他朝旁边一伸手,拖过来一个空椅子,大马金刀的坐下,指着曲蔚引见。
“舍弟。来,见礼。”
曲蔚目不斜视的见过里,生硬道:“今日早上,我带了一众相好的同窗,从涂荣海的住所水缸里,搜出来两条猪腿,一条羊腿,足足半缸子肉。另有来历不明的银钱,数目不少。他也承认了,被陈彦买通,故意煽动闹事。孟大人,你可满意了?”
“问我满意不满意?”孟濯缨轻笑一声:“我听说,闹事时,闹的最凶的,除了你就是涂荣海。你若不洗清自己,士子之中,难免会有怀疑你的。”
曲蔚看她好几眼,见她漫不经心的喝酒,逐渐涌上几分气性:
“孟大人不要以为,我们都是傻子!那方嬷嬷难道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曾?难道不是你找来的?没错,有人想利用我们对付你,可最后,却是你反将一军,利用我们对付了她!”
“还有方嬷嬷,是,她以前是有错,可她已经愿意出告,你为何还非要她的命不可?”
孟濯缨微微抬眸,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:“小蔚,你是糊涂了吗?方嬷嬷的错,在于害死了我母亲和——妹妹。你能让他们活过来,我就能原谅她。小蔚,你这同情之心,也过于泛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