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允对叶无尘不只是兽欲,更多的是对这个人的爱。是看到他眼神就自觉乖巧起来,是囫囵吞枣把他的样子学了一身,还懊恼着怎么学也不像他,是疼着他的疼,笑着他的笑,是融进了血肉刻进了骨髓里的倾慕迷恋。
真正的流氓到底不会去怜惜这株宁折不屈的修竹,只会把他折断了,让他在暴虐中化为齑粉,还嘲笑他向来干净的身骨,而到最后,便只能落得两败俱伤,玉石俱焚。
墨允不是欲兽,他只是爱着这个人的同时想要一份安全,当初的叶无尘身边实在太难立足,他就总觉得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消失,于是抓耳挠腮费尽了心思也想把他捆在自己身边,来营造一份所谓的安全感。
一直是焦虑的恐慌的无所适从的,便只能抓紧了叶无尘,来缓解这些情绪。
但现在没必要了,因为叶无尘说不必顾虑,说信他。
墨允面前的那把羽扇洁白如雪,周边镀着一层淡淡的金华,他走到窗前看了眼外头的天色,手指敲了敲窗棂,快步走出殿门。
雪地上,一辆低奢的马车行驶着,辘辘的马车声被隔绝在外,金丝楠木车厢内铺着玉带纹地毯,座椅上垫着软垫,上头缝纫了洁白的绒毛,柔软绵密。
挡住窗外的绉纱被风吹起一角,在温暖的车厢内灌进些许冷风,叶无尘便将那层更加厚重的布帘拉下来,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外面的风霜。
他送陆逍回凡界。
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陆逍,有点莫名其妙,“我觉得最近这两天你看我的眼神很怪。”
陆逍披着件绵软的狐裘,懒洋洋地靠在角落,眼神不住的往那边瞟,被正主抓了个正着。
他轻咳一声,将两只手藏在袖子里,故作深沉。
“陆长老?”
陆逍又一声轻咳。
主要是他昨日突然想到,像叶无尘这种人居然……,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小别扭。
他们门派的高岭之花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