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该死,冲撞了宜春公主。”
听有人来了,里面的人止住了伤心,整理衣衫走出来。
“跟谁说话呢。”
太监答:“燕国质子。”
秦嬗让他先走,她在原地等候。不一会儿,孟淮走了出来。他一身米白衣衫,胸前镶着一圈玛瑙与宝石,头上扎着一半辫子,一半披发,是燕国特有的装束,魏帝特许,他们姐弟二人不必改衣更装。
孟淮患有不足之症,打小身体不好,面色苍白,眼角耷垂,泪珠未干,尤显无辜,像只弱弱的绵羊。
燕国有天生的优越,几乎人人姿容伟丽,公主与王子简直是集大成者,小小年纪便显出倾国倾城之貌。
孟淮慢慢长大,容颜更盛姐姐,不怪秦嬗前世为他神魂颠倒。
但此时的孟淮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,纯洁无害。虽经历过亡国,但还未在深宫里历练,还未成魏帝的禁脔,还未遭流言蜚语的荼毒,没日后那些心机抱负,心思如白纸一张。
他意识到自己偷偷哭泣,被秦嬗听到了,脸颊微微飞红。
秦嬗站在他跟前,嘴角弯弯,嗓音淳绵,低声问候,“王子殿下。”
这句称呼,让孟淮埋下头,“我,已经不是王子了。”
“也是,”秦嬗道:父皇日前封了你长信侯,我得叫小侯爷。”
“……”
孟淮咬着唇。
秦嬗看他双手背着,似乎藏得有东西,她问:“小侯爷,手里拿着什么?”
孟淮犹豫许久,还是把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,竟是一个编制精美的花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