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压着她,隔着一床被褥,赵棠清楚地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。
久久,他说:“没有喝酒。”
没有喝酒,那就是完全清醒的。
简直荒唐至极,赵棠以为他疯了:“赵桓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!”
看她激动,握着匕首的手都在颤,赵桓却凑到她的耳边,扯了扯嘴角低声道:“可若不是呢?”
“什么?”
庆元帝都死多年了,赵桓难道还要告诉她什么惊天秘闻?
他的血糊了她的脸,赵桓有点看不清她,便伸手给她胡乱抹。
只是这血吧嗒吧嗒往下落,总是擦不干净。他只好极不耐烦地将被子往上拉,给她一点点揩去血迹:“阿棠,你猜不到么?”
“我不想猜,你说清楚。”
在她心里,他就是她的兄长,从来就没想过若不是的情况。
赵桓道:“父皇对我不喜。”
这是事实,赵棠抿着唇。
赵桓又道:“我早就活腻了。”
给她擦干净脸,他就不说了。
大概脸上没有他的血,大概是因为他的话,大概是他的神情,令赵棠感觉冷。
看他脸色惨白,她终是收了匕首,将匕首压在自己的腰下。
她抽出枕巾,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帮他止血:“你活腻了,所以便放金日升离开皇城,毒杀步山河,又迫金日升使计杀陈淮汜?”
枕巾绕啊绕,结结实实打了个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