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在下雪,有弯残月挂天边。
残月之下,有一人在暗处。
给他泼水的另一人见他醒来,就退到边上。
金日升便只看那个暗处的人,却并非陈淮汜,看了几眼,他微讶:“你是谁?”
那人从暗处走到月光下,面容背着光,藏在阴影中,可足以金日升将他看清楚了。
男子有着一张极俊的脸,穿着暗紫长衫,拿着紫貂皮制的手捂子,却一点都不俗气,倒有几分矜贵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本该是极面善的一张脸,但却那样笑着,金日升皱眉:“你是陈淮汜的人?”
“折兰王金日升,早年不止在波斯一带活动,流转各地做过香料生意。那梨印国独有的婆娑落种子,你可知道?”
他不是陈淮汜的人。
这个认知让金日升松快不少。
“知不知道又如何?”金日升道,“与我有什么好处?”
他这乔装术是不错的,在赵国宫门前唱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被认出来,那日与裕华长公主打了个照面后,他就被人盯上了。
真是邪门了,若是因为冒犯长公主,她大可当时就令人杀了他。
既然没有,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认出来的?
眼下拿住他的人,还知道他此前做的事。
“若是不知,你现在死,”那张俊脸还是带笑,“知道,你能晚点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