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准备而来,问的那么细。
可赵棠只对最后一问感兴趣,西域的香料并不便宜,下头的人总不至于做赔本贴钱的买卖。
众目之下,赵棠学赵桓点头:“香既没问题,那就等回府后,我再让下面的人细查。皇兄兴许不知,这几天我都没往主殿来,每日我只在外头空地练箭,忙得很。这熏香根本就犯不着陛下。主殿内的各位应当最清楚不过。”
王喜是主殿内各位的代表,日夜伺候幼帝,自然擦着汗替她作证:“殿下说的是。”
甚至住偏殿,都是陛下让人三催四请,赵棠才应下的。
要说赵棠要害陛下,那是万万不能的。
眼看赵棠经赵桓之手,将自己摘地干干净净,大公主赵嫄才道:“不知陛下是给什么吓着了……这青莲宫多年空旷,又是在山中,难免有不干不净的东西冲撞了。”
“大公主殿下慎言,”熬了一夜,张培元满脸疲态,双眼却依旧有神,“陛下乃先皇所立,是帝王之体,自有龙气相护。”
这位先生不管多少年,都是这个样子,大公主赵嫄一声冷笑:“老师说得对,只是陛下年纪小,龙气总归是弱些……若是有各位大臣陪着一起在主殿歇下,说不定陛下就不必受这等惊吓了。”
大公主此番是将这里的朝臣都给讽刺了,一时脸色都有些难看。
赵桓看着有趣,免不了去看赵棠,却看她神色淡淡。
他微微凝神,发现她正看另一人。
那个男子身形高大,外披一件山青色薄氅,寂静站着,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。
在不知道的人看来,他应是普通臣子,毕竟还很年轻。
可想到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,赵桓的眸眼不由一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