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雨,是因为淋了雨。
烂裳,是因为一路枝丫。
枝丫所到之处,是道道血痕。
头破血流的地方, 是冰雹所砸。
她浑身狼狈,而他也不例外。
未脱险之前,她不能生病,不能单独留下。
因此,那少年每每走动,她都亦步亦趋,一双眼看着他。
可他似当她不存在,沉默着起火,晾彼此衣物。
确定他暂时不会跑,她于火堆前,承诺他一切的好处。
宅院,奴仆,官位,甚至亲事。
小姑娘并不知羞,与她看来,她的安危抵过一切。
只要是她有的,她都可以给他。
他是她的奴,她的琴师,他已经够出名了。
若是他嫌不够,她就让他更出名。
年幼的她以为少年拼命逃脱,只是因为给的东西还不够。
欲壑难填,待价而沽,得寸进尺。
少年本一直沉默,后边却瞥了她一眼,让她住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