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棠已经看过,就伸出她两只纤细的手指头动动,示意该走了。
轿子不必再展开,用毯子盖住腰部以下的位置即可。
轿子正抬起,却有一手搭在她手上,听赵桓道:“你去哪,怎么不叫我?”
他的手原本是放在被子边上,被屋内的炭火烤地微热了。赵棠感觉他手有汗,下意识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:“你醒了就好,伤口怎么弄的?”
轿子只能重新放下。
赵桓苦涩一笑:“晋老王妃弄的…怎么,你不信?阿棠,真的。当时我在望月酒楼喝酒,正好是三楼雅座,刚推开窗,就被道上的晋老王妃看到了。她是长辈,也不叫我,下马车就进望月楼,其实是要我帮忙…我一听是赵熙的事,哪里还帮得上,我怎么斗得过摄政王?她又让我跟你说几句话转圜转圜,我刚说着拒绝的话,就被她恼怒之下,将酒瓶酒盏摔了干净。这打着我,也是一时失手,不算是故意。”
屋内的确有淡淡的酒香味,赵棠道:“既你来了此,就好好养伤。她是长辈,你不好动手,来日赵熙回来了,你再揍回来。”
揍回来?他可懒怠。
“阿棠,你知道我来这,也不是为跟你说这些。”
不是说这些,却都说了,还不短。赵棠浅浅笑着:“那你所来为何?从轻发落了赵熙?”
昏暗的烛光下,她低着头笑,笑得并不温柔,却像是暗处的冷笑。
他这个位置这么躺着,能将她的细微表情都看个清楚。赵桓亦笑了,不过笑得却是一派温和:“我受了这样的伤,可没心情与你商量从轻处置赵熙,照着那律条做就好。”
他可是等着看宗室子弟乞讨的。
“就说这个?”
赵桓却摇头:“你让下人们先下去。”
外边还有人,进来的只有两个内侍跟她的女侍四人。赵棠不想惯着他:“他们不会下去,你要说什么,就这么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