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断手断脚,但也是遍体鳞伤。
这些过去,陈淮汜就算不报复,也应该忘却、掩埋。
陈淮汜愿跟裕华长公主看奏折,不怕她认出来,凌太医管不着,但:“你不可再以凌言的身份进去长公主府,你可以瞒几日几月数年,是因为长公主没醒。”
凌太医迄今还记得年幼时的裕华长公主,那么多皇子公主,只有她能得到先帝独宠,可不仅因为她是嫡女。每每在朝堂所言,那长公主都能说到先帝心里去。刚开始,她也不过是个几岁孩童。而裕华长公主不仅早慧,还是个过目不忘,心思如发的人:“若是被她发现不对劲,知道是你夜半上她的榻,你是能顺利逃过,可凌言呢?她又当如何?”
陈淮汜不怕死,在刀锋尖上试探,可凌太医必须为凌言着想。
凌言虽然并非他血脉,但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,受他教养,被他传授医术,已被他视若亲女。
她有一愿,学成以后,离开太医署,四海为家,各处行医。
凌太医也不愿拘着她,她是个好孩子,她要走,他不舍,但也愿意放。
唯独,不愿她受陈淮汜牵连。
他不再是过去生杀由人的奴。
他是摄政王。
凌太医还记得当年裕华长公主鲜血淋淋躺在宫道上的样子。
那还是在宫中,先帝薨逝不过数日,就有人放心不过,对长公主动手。
这就是皇家。
长公主只是得幸,大难不死。
自她醒来后,过去那些曾拥趸,拥护过她的归乡的朝臣,都在各地蠢蠢欲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