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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谷翻看着早上送到病房内的新闻,每日新闻,朝立日报,东台新报……黑色的印刷体连成片的字句,如燃着的黑色烈焰的火不断地烧灼着他的眼睛,还有那颗被愧疚折磨的心。
他努力地进行深呼吸,胸腔内翻滚起来的情绪,随着脑中那些来自新闻来自各界的质疑,如同拍打着堤坝的巨浪,一阵阵的朝自己扑来。
绿谷折起报纸,手掌上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见,伤口撕裂又愈合,无论是□□还是心灵,每次都要经过这样的过程。再不断地重复之前的事情,他认为这样的循环往复,自己会被锻炼的更加强大,更加的坚不可摧。
但,随着医生的那句‘如果你再使用的话,手臂就会承受不住力量,而导致之后失去机能’。他用着担忧而又劝慰的目光,这么说着,然后自己才知道,这样的往复只会让身体变得更加脆弱。
而,胸膛内的这颗心也变得脆弱至极。
-或许,他真的成为不了欧鲁迈特的继承者。
视线渐渐模糊,随着这个想法越发的清晰,这颗心就越发痛苦起来,意识就像是被分裂成了两半。一个自己在自怨自艾着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,另一个则在叫骂着写出这些报道的人。
可怕。
这样的自己,让他觉得陌生又可怕。
绿谷抿着唇,使劲地眨了眨眼睛,把不争气的泪水全部憋回去。他背起包,待会儿要出院,但在出院之前他要先去看一个人。
去看通行前辈。
他不太想去见那个人,因为非常的害怕,害怕见到那个坚强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,也害怕看见他而无法忍耐的自己。
但。
他还是要去。
就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,绿谷踏出房门,循着病房门一间间地找过去。那天在夜眼病房的时候,那个前辈紧紧握住夜眼的手,就像是为了抓住自己师傅的生命线一样,拒绝着他的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