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儿上虽不显,就任着沈昭自己进店,但忙完晚市时瞧见沈昭那间房的灯还亮着,秋斓就不免得故意走几个来回,借路过偷偷往雅间里瞧。
那满桌菜不曾动筷子,唯有酒壶见底。
沈昭似是醉得厉害。
眼下正是隆冬,厢房里虽有暖炉,却也不见得就能留宿。沈昭这样没人管没人顾地睡着,风寒头疼必是在所难免。
秋斓纠结一阵,还是下楼去抱了件大氅。
厨房里早已经没什么人,好在灶台还未熄,摆放食材的架上还有几颗没褪青的嫩橄榄。
那青橄榄绿油油脆生生的,像翡翠手串散开了线。
秋斓便囫囵一把抓来,仔仔细细剃掉橄榄核,寻些冰糖将剔好的橄榄悉数炖煮入锅。
青橄榄初食涩口,但慢慢品便会生津回甘,冬春橄榄赛人参,更重要的是三五颗便能解酒止烦,眼下用少许冰糖中和涩味,尝起来就会清甜不少。
用冰糖把橄榄炖到浓稠滟滟,冬天热乎乎地吃下一碗也是别有风味。
秋斓端着冰糖橄榄上楼,不动声色地进门把酒杯和酒壶从沈昭面前拎开。
见他没有动静,才又把炖好的冰糖橄榄搁下,将臂弯上搭着的大氅严严实实裹在沈昭身上。
白瓷汤盅里的冰糖橄榄还烫着,秋斓这才慢慢躬下身子,坐在沈昭身边。
她轻轻推沈昭的肩,浅声问道:“宏毅去哪了?”
“你怎么就一个人在这?”
沈昭仍是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