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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二叔十几年前乡试被人换了卷子,如今昭雪,前几天就被皇上亲拔功名,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了,来年就能直接会试。”

秋斓听闻阿爹已经当了举人老爷,登时没忍住脸上喜色,拉着沈昭追问道:“真的?”

沈昭只装作没看见她的表情,又沉声道:“可惜秋侍郎身陷囹圄,如此恐怕难以全身而退。”

秋斓眨眨眼,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“身为人女”,“亲爹”下狱,她合该学着秋家女眷们哭一哭的。

不过秋泰曾卑鄙龌龊,她实在掉不出什么眼泪,只能急忙掩住喜色,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沈昭道:“父亲当真是太糊涂。”

“怎么能做这种搞不好就掉脑袋的事。”

沈昭半撩眼帘瞧着秋斓的神情转变,看她想笑却又不能笑的拙劣演技,不自觉弯起了唇角。

他懒懒伸手抵住额角,不置一语,只轻笑着看秋斓。

秋斓更是努力酝酿半天,奈何怎么也哭不出来。

她正想着要不要去厨房里找些辣子白葱熏一熏眼睛,好眼泪汪汪地将戏演真一些。不料才一抬眼,便正对上沈昭的视线。

沈昭的视线梭巡在她身上,眼神中的哂然显而易见,仿佛早已经把她的戏看透了。

可偏偏沈昭又只是一味地笑,什么也不说。

秋斓被看得发慌,连忙收起视线躲开,低声喏喏道:“我……”

“事到如今已然是挽回不得了,我心里也乱得很。”

她方把头低下,便听到沈昭又说:“夫人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
“秋侍郎入狱皆是因为你那二叔,如今你二叔平步青云得了圣上亲自阅卷,反倒丝毫不管他亲兄的死活,叫人听来实在可悲。”

“做人做得此般得意,岂不知马有失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