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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也沉沉 知之為知之 1292 字 2022-10-18

哪里就需要他言疏衡护在羽翼之下。

不过是他自私而已。

把从之送到颍川来之后,他寻了一个机会来瞧过她一次,没给她发现。

事先安排好了的桥段,他亲自选的人。

从之不是一个会多事的人,只是会对与自己有想同命运轨迹的人心存善意。

那人已经受伤了,又落了单,被十几个人围困住,依然不屈不挠,奋起抵抗。

有技巧的,携了对方一人,且战且退。眼看是要退到墙边,借助墙下堆着的米袋子翻墙过去。对方又开始怀柔,只叫他说出主使的名字,他笑了一下,桀骜不驯。

从之当时就站在巷子口,以旁观者的姿势,还戴着一幅墨镜。

只觉得那人身手不错,又有勇有谋,最重要的是,口风很紧,足够忠诚。所以她来了兴趣。

他理解她那时候的急迫,她来颍川的时候,一个人也没带,急着建立自己的关系网,将来也是依傍。于是他把一个可靠的依傍,送到了她的身边去。

只不过后来,连这个人也背叛了他。给正在奎北作战的安军的队伍,传递出了错误的情报。还好,他有另外的情报网,所以,安军才能发现了偷挖的秘道,直打到营阵之前。

后来那人随军阵亡,他在心里想:炸死就炸死吧,也好过他给敌人培养心腹。直到最后,直到今天,他都不愿意让从之知道这些事情。他希望自己在从之心中,永远是那个样子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无所不用其极,他自己的自私,黑暗,他想永远永远的,埋在深处。

那天他听到有滴答的声音,是保险柜发出来的。他轻手轻脚的起了身。披了睡衣,慢慢走到了一门之隔的小书房去。他自己做的局,所以他如愿的,看着熙之就蹲在那里,正用一把极小,极精细的器具在调试保险柜上的三把密码锁。她侧着耳朵,靠在柜门上,听那里面的声音。他就站在那里看着。看着她千辛万苦,终于打开了柜子,而在她抬手的那一霎那,他的枪顶在了她的头上。

他脸上没有表情,只是心里痛苦——源于长期的猜忌,此刻终于尘埃落定。虽然明明是自己布置的局,他却依然困顿其中。

他一下子想起了曾经的许多事情,哪怕是送从之离开,哪怕是从之渎职,没有传递出什么消息,哪怕是知道从之已经嫁给了叶庭让,他都没有觉得那么真切的疼痛过,而在这里,看见万家灯火,慢慢的亮起来,没有一处会是他的落脚之处。陡然才觉得,原来从之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。而他埋在心里的话,恐怕再也说不出了。

这个时候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着,从之却不见的寂寥,反而是路上的灯,归家的行人,以及扔在街头骑着车子卖报的少年,让她觉得多了三分的人情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