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胖真的就给他一个大白脸,“你去问他呀,你不会是不敢吧?而且就是你唯一的稿子,他不喜欢也得读啊。”
陆燚活了十几年,难得露出苦恼的眼神,“淮哥家的书店,没开门啊。”已然忽略了张胖后面的话。
“哦!这样啊。”张胖走两步后又停了下来,“打电话呀。”
他放下水桶,“忘了告诉你了,淮哥他们回家了。”
“回家?”陆燚看了他一眼,跟他一起抬。边走边略有疑问的问他,“回什么家?回哪家?”
上海。
是海水卷起浪花的声音,不停的翻腾着、咆哮着,仿佛是在向人类宣告,不要无理的对待他,换来的只是沙滩和礁石的吞没。
江淮将脸埋进双手里,不想思考,不想思考,就想时间停止在这一刻。
“他的身体状况恢复的很好,可他的眼睛,我看了报告,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。”一位年老的医生站在云芬琼面前,脸上的表情是多年来的麻木淡然。“你可以带他去中医院看一看,或者出国。”
云芬琼捂着嘴,云朵在一旁搀扶,两女都是默默流泪。
哽咽的哭声围绕在江淮的耳边。
突然一只大手放在江淮的头顶上,轻轻揉了揉。
江淮轻吸一口气,用手挡开那只手,“别摸我的头。”
“呵呵呵呵。”薛易在旁边坐下,笑着说,“一年不见,脾气怎么变得更差了。”
江淮坐直腰,顺带把头发往上一捋,“是你先没礼貌不敲门的。”
“抱歉。”薛易露出一个毫无诚意的笑容,“门没关我就进来了,我以为你会听到我的脚步声。”他看着江淮的侧脸,就会有很多往事往脑海里涌啊、挤呀,可最终还是被黑礁挡住,一冲而散又回到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