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的气氛压抑极了,水淼淼受到影响,心情变得很糟糕。她想象不到这里的渔民遭遇了什么,才会害怕到这个地步。
谢君卓跳下马车,她站在村道上环视一圈,最后选定一户人家走过去。
渔村是族群聚集,家家户户相隔的并不遥远,谢君卓选的这一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只不过比起其他光秃秃的屋子,这一家门口晾晒了鱼干。
水淼淼气闷地砸了一下马车,等谢君卓走出一段距离她才跟上。她讨厌这样压抑死寂的气氛,因为总会让她想起忘情离开的时候,宗门上下也是一片无声的沉默,异常惨淡。
谢君卓在渔民家门口停下,礼貌起敲门。屋子里一片沉默,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来开门,躲在屋子里的人颇受惊吓,大气都不敢出。
谢君卓并不气馁,她又敲了敲门,这次还是没有人回应,但谢君卓听见了别的声音——小孩子的哭声。
屋子里有人。
谢君卓清了清嗓子,道:“小生唐突了,还请见谅。我和同伴游玩到此,所带的干粮用尽,一路上家家闭户,没有办法补充食物,还请行个方便,卖我们一点东西。”
屋子里没有回答,只有小孩子停不下来的哭声,谢君卓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离开。屋子里的人也发现没办法自欺欺人说家里没人,一个妇人靠在门边,隔着门板疲倦道:“我们家也没有吃的,你们还是快点走吧。趁着天色尚早,还能走出去。”
“大嫂,没有食物也没关系,可以给我们一碗水吗?我们现在又饿又渴,没力气赶路了。”谢君卓的声音放缓下来,听起来虚弱无力。
妇人又是许久的沉默,小孩子止住了哭声,只剩下一阵阵哽咽。
过了好一会儿,妇人把门打开一条缝,她递出来一个水囊,里面还有小半袋水。
“我们家也只有这一点了,你们拿着快点走吧。天黑之前,要是走不出渔村,就找个地方躲起来,千万不要在外面游荡。”
妇人好心地叮嘱谢君卓,她躲在门后,谢君卓看不到她的脸,只看见她递水过来的手。那是一双常年浸泡在海水中干活的手,红肿粗糙,有着很多的老茧,有些地方甚至起皮开裂。
谢君卓接了水囊,在妇人要关门之时,强行将手插|入门缝中。她的力量比妇人深厚,这一握就让妇人无法挪动门扉。
屋子里响起一声尖叫,妇人被伸到面前的手吓了一大跳,惊恐道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,你放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