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枪的张泽海一惊,忙上前捂住了容妃的嘴,将人拖了出去。小太监们手忙脚乱,将容妃身边的小宫女也有样学样的拖了出去。
正殿便只剩下太后和皇帝、绿芜三人,在这浓郁的沉香中,安静的沉默着。
“这位便是绿芜姑娘吧?”李晔看着屋内这位亭亭玉立的青衫女子,主动开口。
绿芜到底是长于庵堂,男女有别,又因为心中有异,因此只是行礼之后,便再无应声。
李晔知道她初次面圣,难免失礼,倒也不曾计较。
太后的眼神落在绿芜身上少许,又看了看皇帝,自顾笑笑:“皇帝唐突了,绿芜姑娘受了这般委屈,自然心生惶恐,皇帝可要赏绿芜姑娘些什么?”
李晔倒没想这么多,只是母后既然已提出来,自己又一向孝顺,当下便点点头:“也好,不知绿芜姑娘缺些什么,朕也好借花献佛。”
绿芜何尝这样跟男子对话,当下更加羞涩,只是盯着地面的螺纹,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。
太后轻笑一声,拍拍儿子的手背:“你呀,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,绿芜姑娘在哀家这里,难道还能亏待了她不成?
你且诚心问问,看绿芜姑娘可有什么心愿?倘若不是难于上青天的,你便是应了一回,又有何妨。”这番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话,叫绿芜不禁红了脸。
李晔本无想法,只是因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是让万圣寺的贵客受了委屈,便随口一问,怎知母后这般打趣,倒叫他不由多看了一眼绿芜,这一看便有些眼熟,仔细一瞧,心下已经明了母后的意思。
想了想,说道:“既然母后有此一说,朕今日便允诺绿芜姑娘一个请求,绿芜姑娘有什么想要的,但说无妨。”
太后说的是心愿,李晔偷梁换柱说成请求,个中含义,不言而喻。
都不是蠢笨人,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。
太后倒也没有咄咄相逼,只是浅笑着点点头:“如此甚好,绿芜,你且说吧。”
眼看着皇帝和太后这两个天下最尊贵的人都这样看着自己,绿芜就算再怎么念经,也有些不安,想了想,还是定神跪下。
“绿芜无父无母,自幼被师傅领养,诵经礼佛,吃穿不愁,还能有这般大的福气得见天颜,实无所求,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