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对你好吗?”窦玉忽然出声。
乐则柔整理衣袖的动作停下,淡淡地说:“不劳费心。”
乐则柔这些年渐渐也明白窦玉少年时的心思,其实一回想有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,安止莫名的敌意还有旁人对玉斗的退避。
每份喜欢都该被珍重,乐则柔不觉得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,她少年游历,见过很多种情谊和人心。
她抵触窦玉,是因为她趁她不设防的冒犯。
她知道窦玉真心对她好,但是,她最多只能维持表面的体面,还是看在窦玉当时也年少懵懂的份儿上。
她们之间并肩浴血的情分是真的,乐则柔不愿再见她也是真的,凤凰令借保护小皇帝还给窦玉,此后不必有任何牵扯。
“他对你好吗?”这个问题让乐则柔刻意去遗忘的那些事情又浮现脑海。
她脸色冷了,端起茶盏,明晃晃送客的姿态。
窦玉落荒而逃。
窦玉出门时正碰见站在桃树下的安止,他随手摘了个桃子,窦玉顿了一下。
两人面无表情,视线如两座冰山碰撞,激起铺天盖地冰凌。
擦肩而过时安止轻笑一声,嘴唇微动说了一句什么,窦玉猛地回头,只看见安止慢悠悠迈过门槛的背影。
第二天一早陈拙带人动身,窦玉随军离开,晚上的时候,皇后身边宫女急急到登门,问乐则柔知不知道窦玉行踪。
“她随陈拙去福建了。”
那晚坤仁宫里碎了一地的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