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乍一听安止的说法,乐则柔先是震惊,即使党夏入关两次,大宁也没有把党夏领地都占了,似乎大宁人天性就没有入主他国的概念。

这个想法简直打破了乐则柔将近三十年的认知。但她难以抗拒顺着这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思考,不得不认同确实完美,落桑那里一劳永逸永绝后患,江南缺劳力的状况缓解,各家不仅不会拒绝出钱出力,还会格外踊跃。

君子喻以义,小人喻以利,大家喜欢钱,就用钱来解决问题,简单而无懈可击的逻辑。

此事意义甚至不仅局限在落桑一国,并肩作战之后,江南会更加团结,日后有什么矛盾都可以通过攻打别国来解决,落桑,暹罗,还有更多更远的地方,江南有钱有人有传世兵法,打周围哪个国家都不是难事儿,狼犬沾了血腥就不可能认命吃馒头了,鲜血总能让人更兴奋,每次攻打之后获得战利品,刺激大家为下次用兵做准备。

打仗是熟能生巧很吃经验的事,有过几次之后,没有人会再恐惧逸王。

只要乐则柔换个主意,落桑不仅不是危机,还是江南扩大版图的转机。

想到日后江南繁盛,流水银子入账,乐则柔眼睛亮的惊人,几乎要笑出声了。

可是……

她摇摇头,说:“不行。”

“人心贪欲无极,一旦开了这个口子,永无休止的战争接踵而至,至于那些底层奴隶——”

她叹了口气,没再往下说,江南大商人对自己同胞尚且役使如猪狗,对落桑人更不可能心软手软,不过是从一个魔窟掉进另一个魔窟,大概最后骨头都要被熬成渣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