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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止不知道如何劝她。

南承淇的沉默很好理解。

他舍不得自己的兵。

福建水师的将军在党夏入关时就去投奔陈拙抗击党夏,之后一直留在漠北。南家趁机换上自己人,现在水师掌握在南家手中,俨然成了私军。

而且与落桑做生意最多的也是南家,海盗上岸屠戮都不劫南家的商船,很难说其中有没有什么默契。

“没事儿,”乐则柔手心搓搓脸,很快又打起精神,“我明天跟他们谈谈,说不定管用呢,想来我的面子还能值点儿钱。”

这种事安止替不了她,身份在那儿,安止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份量没有乐家家主重,谈判涉及的利益交换只有她才能说。明天会是一场硬仗,安止看向她的脖子,细细的,一掐就断,淡青色血管脆弱,和她一样的脆弱,而承受的重量太多,

有些话在嘴边打转儿又被吞下去,最后他捧住她的手在掌心,轻轻握了握,说:“那座塔一时半会儿不会崩塌,我们还有时间周旋。”

“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
乐则柔对他笑了一下,“现在已经五月底,如果我没猜错,他们会趁这一两个月开闸泄水,最晚不会晚过八月。”

她语气很平静,声音也轻,落在安止耳边像炸雷一样,他眉头霍地一跳,握住她肩膀,“什么叫最晚不会过八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