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嗣令愣了。
她念书只知道落桑弹丸之地,时常派人来大宁学习礼仪文化,从没想过它竟有敢挑衅大宁的一天。
马车过了一道坎儿,琉璃灯中淡黄色烛火跳了一下,看不清乐则柔眼底嘲讽是不是幻觉,她仔细跟乐嗣令讲:“ 落桑从高宗皇帝的时候就开始派使者来大宁学习制度和技术,后来经过一系列制度改革,国力日渐兴盛。
而大宁这几年一分为三,江南江北对峙,江南世家各自经营无暇顾及落桑,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时候,排水入海未必不是它在试探大宁的底线和国力。”
从大宁学了那么多之后反过来刺大宁一刀,端起碗吃饭,放下筷子掀桌。
乐嗣令憋了许久,恨声说:“落桑人真不是好东西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”她小脸儿涨红,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怒火,在昏暗的轿子里亮极了,乐则柔牵过她的手,把紧紧攥着的小拳头舒展开。
“错的是东神家族,和助纣为虐唯利是图的落桑朝廷。他们国民吃鱼吃水,以捕鱼为生,但凡他们真的有半丝顾虑,都不会将那些水倾注出来。
权贵可以喝重重净化的水,甚至可以从咱们这里运水来喝,但是平民可没这个本事,我们尚且忧心受害,那些平民合该更怕才对。”
“无论什么国都有败类,我们不要把东神家族罪孽安到整个落桑国上去”
乐嗣令皱皱鼻子不置可否,她仍觉得自己说的不算错,只是不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