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率先踏出山门。
两天前,陆府——
陆衡背着手匆匆忙忙回府,他刚从乐成宰相府出来,满心烦躁,推开书房门时猝然停住脚步。
油灯点亮,安止抱臂坐在书桌后,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他。
陆衡格格一笑,“安掌印大驾光临,所为何事?”
安止指节敲敲桌面,笑道:“来送银子。”
“哦?”
……
安止走后,陆衡在书房对着自己的印章枯坐许久,半夜去敲了礼部尚书家的大门。
乐则柔仔细算过,逸王可以抽调六万以内的士兵,按她的想法,江宁两万七千训练有素的兵卒足以应对逸王的旱鸭子们。
然而安止并不愿她单独出这笔血。
说服各世家并不难,除了江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更诱人的是现在江北大量矿产都在逸王手中,许多产业不许江南商人涉足,如果能借此打压逸王气焰,大笔大笔真金白银流水价进入各家口袋。
这三天,各家一边掰扯什么遗诏真假,一边暗地里迅速集结家兵。
三天时间仓促,但是凑出上万人并不难。
四万训练有素的南方水军,再加上五万江宁禁军,对上江北的五万旱鸭子,胜负显而易见。
乐则柔昨日相劝,其实也是最后给逸王的机会,可惜逸王并不领情,她虽然略有失望,但更多是释然——这一天早晚会来。
石泉犹自喃喃着不可能,逸王望向对面各色甲胄,低低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