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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嗣令没见过鹅,茫然瞪大了眼睛。

乐则柔显然也想到这里了,一笑,揉揉她头发,“回家我让人买只小鹅来,你看看它羽毛。”

旁人不知根底,或明或暗打量着这对奇怪的母女,只看颜色不买布匹,尤其乐嗣令的打扮和气质太不相符,像是偷穿小姐衣裳的烧火丫头。

乐嗣令在“野种”的辱骂中长大,对不善视线最敏感,恶狠狠瞪回去,乐则柔拍拍她肩膀,轻声对伙计说:“把我们家姐儿看中的都包起来。”

所有的打量立刻变成惊讶和羡慕,毕竟这家店绸缎出名的好也出名的贵。乐则柔恍若未觉,继续跟乐嗣令看各种颜色。

在绸缎铺消磨许久功夫,乐则柔又带着她去了隔壁的瓷器店,乐嗣令开始还有几分拘谨,但是小孩子天性好奇,乐则柔对她又温和,这一下午也放开了。

她什么都没见过,不停问乐则柔,这是什么那是什么。

乐则柔也好耐心,仔仔细细给她解答,但往往她又去追问的内容也没见过,不好形容。

比如她分不清陶瓶和瓷瓶,乐则柔讲了釉,她满脸茫然问“釉”是什么东西。于是乐则柔第二天就带着她出城去了一处窑厂,让她从摔打陶泥开始看整个制瓷过程。

乐嗣令还上手做了一个小盆子,师傅说烧好之后给送到府里。

一连好几天,乐则柔带着乐嗣令满江宁城转悠,各色铺子都走了一遍,乐嗣令最喜欢乐则柔带她念店铺名字,还给她解释清楚是什么意思。

路过一个店铺时乐嗣令念出声“善堂”,“善还能买吗?”她抱着刚从“善木楼”买的桃木小宝剑,满心疑惑。

“善不能卖,这里不卖东西。”

“那它做什么呀?”

“这也是咱们家的。善堂是很多小孩子的家,他们住在那里面,由念安堂的姐姐和嬷嬷们照顾。”

乐嗣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往乐则柔身边蹭地更紧了。

乐则柔给她剥了一颗糖炒栗子喂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