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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则柔对安止的想法完全无知无觉,眨眨眼,“他要是不想谈这笔生意就不会快过年还往江宁跑了,你等我好消息就是。”

她觑着安止脸色好过来,开始手脚并用缠上去“安止安止”地磨,最后安止被她磨得什么脾气都没了,恨恨咬了她耳垂儿一口算作了账。

所以第二天乐则柔出门是带着一个红肿耳垂儿的,不得不心虚地将头发放下两缕遮掩。

推开富春楼雅间门的时候,她被吓了一跳,头发差点儿没遮住破绽——她常年打交道的是南家五爷,见到的却是一个红袍玉冠的少年倚窗而笑。

她以为自己走错了。

“多日不见七姑,风采更胜往昔。”

此时南五爷从屏风后传出来,捋须道。

见她疑惑,他招手让少年过来与乐则柔见礼,“这是南承淇,你四伯父家的九弟弟,脾性最温和不过,这回我带他出来历练历练。”

“还不快给七姑见礼。”

南承淇愣愣看着乐则柔,被南五爷拍了一下胳膊才忙不迭作揖,“见过七姑。”

南五爷呵呵地笑,“七姑莫怪,这傻小子一贯是仰慕你的,一路过来总是佩服你谋略智慧如何如何,我现在耳朵里都是定买法三字。”

对乐则柔说这话并不太合适,但彼此姻亲密切,且南承淇身量不高,眼神一派未经世事的纯然懵懂,乐则柔也就笑笑,没往心里去。

这位九少爷是南家太夫人的心肝儿,她早有耳闻,最是和姐姐妹妹关系好,喜好吟风弄月赏花看雪,在福建一带颇有几分文名,如今竟也舍得放出来历练。

她随口夸了几句芝兰玉树场面话便没再理会,专心和南五爷谈生意。

事关刀兵,还有制作方法,这种生意只谈一次必然不行,双方且得拉锯,今天也就起个话头。

她不着急和南五爷慢慢打太极,南承淇时不时插两句话,听得出来,他对这些庶务一窍不通。

乐则柔并不笑话他,有时候他问什么也耐心地答——他一个小孩儿,还是南家的吉祥物,哄两句开心了也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