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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,几乎是恳求,“现在家里不缺银子,到哪儿都能过的舒服,咱们就安安生生过日子,不折腾了,行不行?这样提心吊胆刀口舔血,娘年纪大了,真的受不住。你就听娘这一回。”

见乐则柔无波无澜,六夫人更急了,指指一旁的安止,“你就当为了他行不行?你看他为你累成什么样了,就当为了他,咱们走吧。”

乐则柔大笑出声,牵动伤处疼得呲牙咧嘴。六夫人和安止经不住她任何风吹草动,紧张地问怎么了,她只说没事。

钻心刻骨的疼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。

笑过去这阵疼之后,乐则柔对母亲说:“我不走。”

“则柔!”安止瞧六夫人神色不对,连忙叫住乐则柔,示意她别说了。

乐则柔没停,她趴在床上,伤病羸弱像朵纸花。

“您不用担心以后,我会安排好,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。”

“不过我们确实要换个地方住,得尽快准备准备。”

六夫人以为她态度松动,忙点头,“去哪儿都行,这些身外物不要也罢,等你痊愈就能走。”

安止神色晦涩难明,根本不信她能轻易放下。一个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衡量局势的人,一个要亲自动手报复的人,让她退步简直天方夜谭。

但他又不得不期待。

万一呢?

万一她想放手,那么他便杀了所有伤她的人,带她走。

乐则柔看看安止,又对六夫人抿唇一笑,纯然娇羞女儿做派,扔下令人瞠目结舌的话,“我要搬去老宅。”

乐则柔可以死,但不可以无权无势地活着,更不可能放任仇人逍遥快活而不报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