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我的帖子,送过去找宁九爷。”乐则柔站在船头,微眯着眼看茫茫水雾中的十几条船。
寒冬腊月江风凛冽,一只小舟被放下去,向对面递了帖子。
领头的人喊话,“我们不想和七姑结仇,只要您今天留下船和那个姓周的,咱们就当交个朋友。”
他声音粗犷,在水面上传出去老远,过往船只听了避之不迭,本就寥寥的水面霎时干干净净。
乐则柔问身旁瑟瑟跟小鸡崽子似的周姑爷,“你怎么和他们结仇了?”
她没想到今儿这出真能应在周姑爷身上,也好奇这么个怂包怎能惹上漕帮的官司。
周姑爷事到如今只会哆嗦,牙齿都打颤。反倒是他身旁的清秀小厮哭哭啼啼说都是为了奴家,是奴家的错,奴家随他们走就是了。
乐则柔见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,争风吃醋罢了。
她就不懂这些男人,为一个心有所属或者没所属的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。
也是如今战乱,各处都不安生,连水匪都敢为个粉头跟周姑爷较上劲了。
她瞧不上周姑爷也好,不懂男人也罢。现在人在她船上,她不可能交出去。
要是今天轻轻松松把人交给水匪,以后乐七姑的名声何在?她的商船是不是谁都能劫?
“玉斗,让人准备好。”
玉斗沉声应是,向后比了几个手势,船上的人立刻有条不紊行动起来。
而后玉斗她们几个将乐则柔死死围在中间。
麻烦归麻烦,乐则柔倒也不怕,她还不至于把这点人放在眼里。自从当年山林遇刺后她出行护卫多加了一倍,个个身手不俗。
而且这艘船是精铁包体,水匪轻易凿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