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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乐七姑有事离开江宁了,我们的人扑了个空。”

书房里摆了几个炭盆,上好的银丝炭不要钱似的烘着,烧得人有些燥。安止垂手跟六皇子回话。

六皇子原本亢奋的精神似乎被这一句话打倒,他颓然地后仰,毫无风仪地窝在椅子里。

不主战不主和,谈民生,谈何容易?

无数张嘴在嚎叫着。

要银子,要粮食。

可我去哪儿给他们弄?

国库指望不上,现在也不能像当年那样去纵容暴民抢劫——皇帝就在江宁,万一暴民成“义军”,谁都活不得。

怎么办?

他强打精神坐起来,拿扇子扇了几下风。

“你去给乐则柔写信,让她先出十万两,不,二十万两。”

安止却有些踌躇,欲言又止。

六皇子见他此时不中用,不由心头火起,抬手将未央瓦砚狠狠掷出去,“一个女人都降服不住!我养了个废物吗?!”

砚台正砸在安止额头,登时血流如注。

他喏喏连声,立刻退出去写信。

六皇子发怒不给反驳机会,正中他下怀。这样乐则柔有理由“收到信更生气”,能拖更长时间。